The Living Mountain / 山之生 - 向山朝聖,往心探索

書名 : The Living Mountain

作者：Nan Shepherd

出版者：Canongate Books 

出版時間：October 2019

這張五英磅紙鈔上的頭像,就是本書的作者 Nan Shepherd. 她 1891 年出生於一處位於蘇格蘭東北部的偏鄉,年輕時期閱讀大量文學.宗教,哲學等書籍,曾去過挪威,法國,義大利,南非等地旅行.她從二十八歲開始的五年間,完成三部小說和一本詩集,這些作品僅在當地小範圍內流通.她喜歡大自然,特別是從她住家出發大約五十英里外的 Cairngorms 山區,她的大半生都在這一帶健行,探索,流連,觀察,感受,用笛卡兒的話來說: I walk therefore I am. 貼切地形塑這位特立獨行,開風氣之先的女性.

Nan Shepherd 將她對於 Cairngorms 山區的迷戀與親身體驗寫成 The Living Mountain, 那是二戰即將結束的 1944-45 年間,這本書被退稿過一次,與此同時,她將書稿交給小說家兼好友 Gun Neil 過目, Gun 雖然對文本讚譽有加,仍覺得在當時的環境下出版會有困難. Nan 從此之後竟然將稿子放在抽屜裡,塵封長達三十多年,直到 1977 年,才由她所任教的 University of Aberdeen 出版,四年之後作者就與世長辭,她恐怕很難想像自己的作品會被譽為當代最傑出的自然寫作代表之一.

二十世紀初的登山者,多半是想挑戰登頂的征服感. Nan 卻說自己並不是 walk up the mountain 而是 walk into the mountain. 她那有韻律感的散文,樸素流暢,情感真摯.跟著她的腳步,似乎能夠感受到 Cairngorm 的四季變化,她多半是孤獨地走山,身心之滿足非筆墨足以形容,她說: My spirit was as naked as my body. It was one of the defenceless moments of my life. 這樣大膽坦白的欣喜心情,我深受觸動.大山永遠走不完,行不透,總是會讓你驚喜連連,這其中包括身體與心靈的愉悅.

Nan 除了用如蜻蜓般的複眼觀察周遭,並打開耳朵傾聽,平靜的表面下,大自然其實充滿各種聲音.她聞得出冷杉樹液的芬芳,雨天過後的白樺樹,竟然會散發出一種類似白蘭地的香醇.她品嚐不同的莓果和溪水,用手觸摸地衣和岩塊,以腳踩踏石楠,甚至不惜裸露出她雪白的腳踝.

我曾經在塔塔加鹿林山步道,行走在猶如地毯般柔軟的松針上,聽著此起彼伏的松濤,那美妙的感覺至今難忘.除了五感之外,她還多了道家或是佛家的心眼,無論是身體帶領精神或是精神指引身體,內心總是充盈著滿滿的愛.讀完此書,我感覺自己對待自然的態度與方法變得更加豐富,我期待以 Nan Shephred 的心眼向山朝聖,往內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