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wimmers - 我游故我在

書名 : The Swimmers

作者：Julie Otzuka

出版者：Knopf 

出版時間：February 2022

在一座大樓的地下泳池裡,有一群人每天來游泳.他們有人曾經受過傷,有人想藉著游泳逃避不順遂,還有些人純粹就是喜歡游泳.他們說: If I'm here then you know I'm having a good day.這些泳者來自四面八方,有足科醫生,次中量級拳擊手,喜歡下圍棋的人,或是家庭主婦,他們有固定的泳式和記數游幾圈的方法,有的人還會翻滾轉身,無論體型,性別,年齡,簡單地區分,就是自己是屬於快速,中速或慢速泳道而已.只有一開始游泳就自由了,身體好像會飛,所有的煩惱暫時遠離,如入涅槃極樂之境.

有一天,有人發現第四水道底下有一條如髮絲般的裂縫,若隱若現,有人假裝沒看見或是故意忽視它,游過它,或許是我自己得了飛蚊症吧? 沒過多久,裂縫不但愈來愈大,還不只一處,這時謠言滿天飛,這是一條如日本人一樣有禮貌的裂縫? 還是屬於杜拜五星級旅館的裂縫? 和全球暖化有沒有關係? 會不會直通地心? 整棟大樓是不是有一天會垮掉? 還好每年八月份為期十天的維修日可以閉館檢修,誰知道從十天延長為兩個禮拜,一個月,最後館方決定泳池永遠關閉,這群泳者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不間斷游了 35 年的 Alice, 是全書唯一有名字的人.罹患早期失智症的她,記得自己的初戀,妥協下的婚姻.珍珠港事變後,美國政府給了她們家的代號是: 13611.她和母親及弟弟搭著火車被遣送內陸酷暑嚴寒的無人沙漠,父親早已經被 FBI 帶走,音訊全無.全家被送去集中營前,老師叫 Alice 到教室前面要同學記住她,隔壁鄰居還送給她一塊銀墜子.她喜歡聽德布西的月光,想念後院那棵柿子樹,還有叫 Shiro的狗和 Gasoline 的貓.她記得大女兒出生半小時後就夭折,不正常的心臟捐給醫院解剖,二女兒和大女如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她說: It was as if I'd given birth to the same girl twice.

作者花了一章介紹一家叫做 Belavista 專收失智症的療養院,鉅細彌遺,但讀來令人背脊發涼,因為衰老和遺忘真的好冷酷無情,如果有選擇,我寧願得癌症,運氣好的話,我還有機會成為抗癌鬥士,至少能住進安寧病房和家人度過最後的時光.失智症就像一條黑暗的不歸路,腦子一天天被吃掉,最後連自己和身旁的丈夫女兒也不認得了. Alice 的女兒懊悔自己從沒帶母親出去玩過,沒能珍惜和母親的相處時光.泳池的裂縫象徵生命的無常,作者如詩如歌的文筆,輕盈地述說一個無法逃避的沈重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