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的脈動 - The Very Pulse of the Machine, 同名愛ㄨ死ㄨ機 第三季劇集

機器的脈動

篇名：The Very Pulse of the Machine

作者：Michael Swanwick

出版者：Clarkesworld Issue 121

出版時間：October 2016

整體來說,我蠻喜歡愛ㄨ死亡ㄨ機器人第三季.其中 The Very Pulse of the Machine - 機器的脈動看完最有感覺.它一點也不酷炫,完全是2D動畫,全片十七分鐘沒什麼高潮迭起,更沒有性與暴力. Netflix 官網說明此片是向法國漫畫家莫比烏斯 ( Moebius ) 致敬,宮崎駿曾經說過自己受到大師的啟發,打破漫畫以文字框框和讀者溝通的形式,而直接透過圖像,特別是單純的線條來描繪人物,漫畫內容不再只是劇情的推進,而是氛圍的烘托和意境的傳達,把漫畫這門技藝提升到一種藝術的層次.

我讀完美國科幻作家 Michael Swanwick 於 1998 年發表的同名短篇小說,其內容非常契合莫比烏斯的漫畫風格,由日本動畫團隊 Polygon Pictures 所創作的作品,足以說明日本漫畫界受到巨匠的深遠影響.故事開始於一件發生在木衛一 Io 的意外事故,女主角 Martha 手臂受傷,處處都比自己強的搭擋 Burton 當場死亡, Martha 拖著裝有 Burton 屍體的擔架朝基地前進,明知道氧氣不足以支撐全程而為之,這段屬於 Martha 的奧德賽之旅,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自私,不是徹頭至尾的失敗者.

一路上 Martha 經過岩流,她形容如果在密度超高的液體裡游泳,那就好像泡在糖漿裡,緩慢又黏稠.行走在斜方晶系的平原,充滿二氧化硫氣體的星球上,顏色不停變幻. Martha 已經二十小時沒闔過眼,雙腳麻木,疲憊不堪,她靠著甲基苯丙胺止痛提神,不過冰毒會讓人產生幻覺,像迪士尼 3D 虛擬實境,熊,鹿,狐貍,兔子,老鷹,從眼前經過.身體像寒冬的夜晚站在火堆之前,後冷前熱.她發現喜歡引經據典的 Burton 怎麼會透過眼睛說話,她說整個 Io 是機器,一個超級機器人,這一切是臨死前的夢境嗎?

Michael Swanwick 的小說充滿詩意傷感,當 Martha 最後縱身跳進攝氏230度高溫的岩漿裡時,她與 Io 融為一體,她成為不朽,她擁有不凡的特質,她是完美的女人,She was a phantom of delight. 人死後意識是否存在,這是科幻小說的大哉問,也是人類進化的下一個步驟. Martha 曾說: If I don't make it, better to die high. 她是因為吸冰毒吸嗨了,還是真的聽見 Io 透過 Burton 的身體與之交流,深情地對她說: 讓我來懂你,愛你,服侍你,這裏不討論宗教,純粹從存在的角度,此段落悽美無比.

最後我引用 William Wordsworth 描寫自己的愛妻,也是影集和原著小說命名來源詩作的後半段 - She Was a Phantom of Delight 

..... And now I see with eye serene

The very pulse of the machine; 

A being breathing thoughtful breath, 

A traveler between life and death; 

The reason firm, the temperate will, 

Endurance, foresight, strength and skill;

A perfect woman, nobly planned,

To warn, to comfort, to command;

And yet a Spirit still, and bright

With something of angelic light.